回乡小记随笔二:大旱三月下的湖南农村

我出身的这个小旮旯山窝窝,也算是沿小溪而居,而我们则是最上游的一群人了,溪水从大山深出流淌出来,汇入夫夷江水,注入资江水系,最后一起并入长江。百年不遇的三月连旱,现代科技对此无能为力,用老农的话说,打冷弹人工降雨,连土都没湿透,算什么下雨呢?

三月无雨,干涸的溪谷说我要喝水,半枯的竹林说我要喝水,绝壁上千年古木临死前仿佛也在呐喊我要喝水,可惜降水迟迟没有发生,偶尔天阴着不放太阳,仿佛这是老天爷对这片生灵最大的怜悯了。

秋天的天空的确很蓝,一切却并不让人迷醉,看着挣扎着只有一息尚存的竹林,谁也高兴不起来。浅根系的草本植物,大旱面前,生命力确实不如其他树林那么顽强,现在是大面积都处于奄奄一息状态了。树林的情况则要好一些,只有那些绝壁上的才失去了生机。

图片[1]-回乡小记随笔二:大旱三月下的湖南农村-墨铺
图片[2]-回乡小记随笔二:大旱三月下的湖南农村-墨铺
图片[3]-回乡小记随笔二:大旱三月下的湖南农村-墨铺
远处的峡谷,V形山峰的夹角部分是一道绝壁,高处的溪流从峡谷豪迈落下,随着山势的第减,形成两三道瀑布,直落到山脚下的小潭中,也将这片山域所蕴含的生命之水,带到了人间,送到我们面前。
图片[4]-回乡小记随笔二:大旱三月下的湖南农村-墨铺.

那是一道怎样的高崖,村子里最善于攀爬的好手,才能借助瀑布形成的石槽两边的灌木藤蔓,翻上这座绝壁。而大旱下的绝壁,两旁的古树,都生成在石壁间,很多都树叶呈现红色,失去了生机。

图片[5]-回乡小记随笔二:大旱三月下的湖南农村-墨铺

山上面的溪流水量只会减少,不曾有过干涸,我们门前的小溪水很小,是因为村子的另一条小溪从这“借”水发电去了。

在90年代那场合树并乡的调整中,我们乡跟外面交通更便利的一个镇合并了,在这一场合并中,原属乡的万亩林场被无情砍伐,直接导致多处山林滑坡,居住区都成了滑坡地带。

那是一个所有乡民都不愿重演的噩梦,原来水量充沛的溪流,大自然从不吝啬给出馈赠,虽然物资贫穷经济不好,小溪里却从不缺少小鱼虾和螃蟹的美味,有空时几个姐妹拎着小背篓走一趟,总能吃上一两顿改善伙食。可是大片森林被砍伐后,每次下雨都是湍急的溪流,溪流里都是泥浆水,每次大雨过后,第二天溪流就干了,一条美丽的四季常流溪流变成了天河日河。

这些年虽然取得了不小的成绩,山上的树木在人工和大自然的帮助下,再度恢复了郁郁葱葱,可一直没有恢复到小时候的水平。当然这次连旱三月,大家的饮水并没有出现大的问题,也是这满山树木做出的保障。

也许,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,因为大环境在变坏,光是小环境的好转是无济于事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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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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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

    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